该做的不该做的,被逼的自愿的,我做了太多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事情。
可现在的我,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所以我再一次听话地给小姑娘穿上了鞋。
或许我太听话,让顾时没了乐子。
他愤恨地拖着我进了他的房间,当着我的面脱掉了李雪的衣服。
这样的场面我见过很多次,有时候顾时还会要求我上手教她们。
我像以前一样撕开避孕套递了过去。
可这次顾时却一把推开了。
“这次不需要了。”
我的手一抖,收回了。
顾时手下的动作没停,却破天荒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没看他,也懒得看他了。
顾时又生气了,他把我被锁在了卫生间里。
那一夜窗外的风雪很大,外面动静也很大,我坐在那听了一夜。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宋小姐吗?你母亲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抢救,请您赶紧过来市人民医院一趟。”
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顾时!”
我开始不断拍打着门板,试图打断外面的声音。
顾时裹着浴袍打开了门,松散的领口内都是吻痕,怀里的女人黏在他身上寸步不离。
“怎么了?”
“我妈出车祸了,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我跪在地上求他,眼泪夺眶而出,生怕他因为不高兴不带我去。
“姐姐,你撒谎也不打草稿吗?现在凌晨三点下着大雪,正常人都待在家里不出门,那车撞进你妈家里了?”
李雪嗤笑一声,指了指外面漆黑的天和风雪。
顾时跟着笑出声,眼皮都没抬,“宋楚瑜,你连这种谎都撒?”
“怎么?是因为听不下去我们的声音了?”
顾时又一次锁上了门。
我越喊,外面的动静越大。"
男人们却看得兴致勃勃。
只有顾时眸色暗沉如墨,薄唇紧抿,唯有那夹着烟微微发颤的指尖泄露了一丝异样。
礼服滑落,我几乎等同于衣不蔽体站在了众人面前。
顾时手里的眼烫到了指尖,随即丢了烟,反手脱了西装就盖了上来。
“宋楚瑜,你真是活腻了!”
“都把眼睛给我闭上,今天看见的事情往外说一个字,我就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都给我滚!”
顾时不经常发火,特别是这种场合。
在场的也都是老相识,自然识趣地退场了。
连带之前顾时带回来的9个小姑娘都陆续上了楼,唯独李雪还站在那。
“顾时,你满意了吗?可以放我走了吗?”
我仰着头,倔强地看着顾时。
即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没让它落下。
我为顾时哭过太多次了,现在已经不想再为他哭了。
“宋楚瑜,你少在我面前整这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顾时依然不信,警告我别给顾家丢脸。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顾时,这次我是真想离婚了。”
顾时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把按住了我的后脖,压弯了我的腰。
“你敢离婚吗?你爸一天住院的钱你交得起吗?你妈每天逛街买东西的花销你支付的起吗?”
“宋楚瑜,你妈第一个就跪在我面前求我别跟你离婚!”
顾时对我和我妈的厌恶,已经到了无处可藏的地步。
他恨我妈下药,恨我不作为。
“当年即便你妈不下药,我也会娶你,会帮你,可偏偏你们用了我最看不起的手段!”
“宋楚瑜,是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这件事哪怕我解释千百次,顾时永远都不会信。
见我不说话,顾时眉头拧得更深。
他拎着我将我按跪在那小姑娘面前,压着我的脖子让我给她穿鞋。
“把鞋给她穿上。这些事你做了十年,早该得心应手了吧!”
这十年里,我不仅要照顾顾时,还得伺候那9个小姑娘。"
“所以你连夜逃出去,就为了拿这离婚协议书?”
“宋楚瑜,你真是反了天了!”
我抱紧怀里的骨灰罐,低着头:
“顾时,我们放过彼此吧。”
“我不爱你了。”
从前我还会和顾时争吵几句,火大的时候两个人也动过手。
我会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当年口口声声的爱我不过是笑话。
大部分时候,我都还怀着一丝希望,希望他原谅我,希望可以好好经营婚姻。
所以他说喜欢浪的,我就学着在床上取悦他。
喜欢纯的,我就穿上他最爱的衣服哄他高兴。
可后来一个又一个女人住进来,我的心一点点变得沉寂。
那些取悦他的招数成了我的耻辱,也成了他侮辱我的出口。
“姐姐这掉出来的是什么……”
“傅霖生?”
李雪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名片,把上面的名字念了出来。
原来是傅霖生。
顾时从小到大的死对头,那个远在大洋彼岸从未见过的死对头。
下一秒,脸色阴沉的顾时一巴掌甩了过来。
“你说不爱我了,是因为你在外头找人!?”
“你知不知道傅霖生是什么人!”
我耳边轰鸣声阵阵,连人都站不稳,手里的罐子应声而裂。
看着漫天飞舞的粉尘,我站在那失去了所有反应。
我下意识跪在地上,想要将骨灰重新装起来。
可不论我怎么拨拢,都没用。
李雪更是拿着一旁的牛奶,倒在了地上,其他几个也有样学样都倒了起来。
那些粉末一下子变得黏糊成团。
“啊!”
那一刻神经被扯断,我疯了一样举起凳子朝着李雪砸了过去。
顾时根本来不及反应,李雪已经捂着头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