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能嫁到秦家是天大的福分,冲喜又怎么了?”
旁边的男人似有犹豫:“可秦家大少那情况……”
要说这秦家是顶级世家,可偏偏秦家太子爷身患怪病,动不动就吐血晕倒不说,传说还有不可言说的隐疾,曾有娱乐圈的尤物穿着性感睡衣深夜敲开秦大少的房门,却被毫不怜香惜玉地丢到了大街上,不是那方面不行是什么?
眼看秦家太子爷病情日渐恶化,秦家为了冲喜,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换来自小和秦焱有婚约的晏家千金晏宝珠提前嫁进秦家,哪想到晏宝珠竟然在婚礼前一天逃婚了!
正巧晏家旁支的晏时威刚把养在乡下的小女儿接回来,见有利可图,便想出了替嫁的办法。
“大哥可是承诺了,只要让她嫁过去,就把君安国际的控股权给你,这买卖不亏啊!”
夫妻二人在楼下商量着如何卖女儿,没注意楼上的脚步声。
看到晏寒夕下楼的身影,魏丹梅脸色一僵。
“你这是什么打扮,不伦不类的,赶快去换了!”
只见眼前的女孩一身简洁的青色道袍,乌发随意地扎成丸子,明明是最简单素净的打扮,却显得整个人灵气逼人,连带着本就精致的容貌愈发出尘。
晏寒夕转动着手上的飘花珠串,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只有这种衣服。”
魏丹梅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给她买过一件衣服。
些许的心虚很快消失殆尽,魏丹梅半哄半骗道:“秦家的大少爷英俊多金,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金龟婿,你嫁过去就是少奶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晏寒夕一脸天真:“真的吗?”
“当然!”生怕她不信,魏丹梅继续说道:“婚礼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邀请到了,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呢。”
若非这场联姻太过隆重,事关两家声誉和公司股价,也不会出此下策。
闻言,晏寒夕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我才刚知道这事,怎么人家连婚礼宾客都通知完了?”
魏丹梅被噎了一下,真以为秦家这排场是为了娶她啊?那是给大小姐晏宝珠的面子,她不过是替代品罢了。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她立刻板起了脸。
“你从小在乡下长大,大字都不一定认识几个,除了嫁人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婚期定在明天,你做好准备吧!”
说完,她也不在意晏寒夕的意愿,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一直乖巧没反驳的少女突然叫住了她。
晏寒夕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我看您印堂发黑,面上晦气笼罩,恐怕有血光之灾。”
“死丫头瞎说什么,装神弄鬼装到我身上来了!”
魏丹梅冲上来想要打人,却没注意到身前的茶几,腿上狠狠地撞了一下,茶几上的果盘掉到地上,玻璃碴四散飞溅,一块碎玻璃正巧飞到了魏丹梅的小腿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哎呦,疼死我了!”
魏丹梅顿时跌倒在地,却没注意屁股下的碎玻璃,随着又一声惨叫,晏家客厅里瞬间乱成一团。
晏时威看着坐在地上哀嚎的妻子,猛地想起刚才晏寒夕的话,转头看去,少女却早已经不见踪影。
——
秦家庄园外,宾客们早早便开始入场,各界名流络绎不绝。
“您快换衣服吧少爷,婚礼马上要开始了。”管家半是哀求地捧着西装道。
窗前站着的男人身姿挺拔,一双长腿包裹在西装裤下,衬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他相貌极为俊美,若非那紧抿着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薄唇,只怕连娱乐圈那位被称作神级建模脸的影帝都要甘拜下风。
秦焱脸上满是嘲讽,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少许血迹溢出嘴角,过分苍白的脸色和唇边点点殷红显得他愈发冷漠危险。
“大少爷!”
管家连忙冲上去,却被秦焱不耐烦地一把挥开。
“穆道长说了,晏家小姐和您命格相合,只要您娶了她,身子以后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闻言,秦焱嗤笑一声,眉宇间愈发冷厉:“一个女人还能比得上那么多国内外名医不成?都是那帮神棍信口开河,爷爷还真信了。”
“可这门亲事是老爷子亲自求来的,您……”
一听管家提到秦老爷子,秦焱眼底的冷意这才微微收敛。
片刻后,终于伸手拿过了一旁的西装。
礼堂外。
“其实秦晏两家联姻倒也算门当户对,不过现在……可惜了晏家千金啊。”
“是啊,没想到晏小姐这么漂亮,钟灵毓秀的,人也和气,一点没有千金小姐的跋扈。”
帮佣们自以为隐蔽地小声议论,却没想到自己的交谈被晏寒夕听得一清二楚。
她面色如常地看向镜中,层层叠叠的裙摆顺着纤细的腰身逶迤而下,秦家斥巨资从国外定制的婚纱,可惜不是她的尺寸,腰身大了两寸,只能用别针扣起来,幸亏外表看不太出来。
一周前,从小把她养大的师父突然重伤归来,当晚就不知所踪,她用了各种方法也联系不上,只在他的房间发现了一张署名为秦邦国的名片。
秦邦国,是秦氏帝国的开创者、也是秦焱爷爷的名字。
秦家是顶级豪门,若非晏家让她替嫁,她还愁没有名正言顺进入秦家的机会,反正秦家少爷被批命活不过25岁,等查清师父的问题,自己正好借机脱身。
随着欢快的婚礼进行曲,晏寒夕被簇拥到男人面前。
晏寒夕抬头,被眼前的男人惊艳了一下。
只见这位太子爷剑眉星目,冷厉的神情和略微苍白的脸色也掩盖不了一副好相貌,身材劲瘦挺拔,比她还要足足高了半个头。
这样的病秧子,她感觉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例行流程走过一遍,牧师的话惊得晏寒夕差点失态。
她看向秦焱,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晏寒夕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腰肢。
男人高大的身影覆盖住她,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
下一秒,秦焱微微侧身,高挺的鼻梁划过她的侧脸,完美地利用借位蒙蔽了观众的视线。
台下立刻响起掌声,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起哄。
晏寒夕脸颊发烫,故作害羞地靠在他身边。
典礼结束,晏寒夕挽着秦焱的胳膊,刚到走廊,就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被狠狠地压在了墙上,男人扼住她的脖颈迫使她抬起头——
“说,你到底是谁!”
男人翻脸堪比翻书,压着她的力道毫不留情。
晏寒夕心里咯噔一下,面上故作天真地朝他笑了笑:“我是你妻子啊,刚才宣了誓的,你这么快就忘啦?”
少女眉目灵动,笑靥如花。
秦焱微微眯起眼睛,蓦地冷笑一声,他放开了桎梏她脖子的手,手指沿着细腻的肌肤上滑,捏住晏寒夕的下颌,暧昧的动作却掩盖不了声音中的冰冷:
“既然是我的妻子,该知道如何履行妻子的义务吧?”
妻子的……义务?
晏寒夕的神情僵住了。
谁说秦家太子爷病入膏肓、不近女色的?
眼前这个毫不费力地把她按在墙上调戏的男人难道也是冒牌的不成!
“回房间等我,洞房之夜,为夫可是期待的很呢。”
秦焱微微勾唇,眼中却无笑意,他松开手,转身下了楼。
“大少爷,都查清楚了,顶替晏宝珠的是晏家旁支的晏寒夕,三天前刚从乡下道观接回来,晏宝珠逃婚,晏家让她代嫁企图瞒天过海。”
管家说着,面上忍不住流露出愤慨之色。
晏家人胆子未免太大了,竟敢找个乡下小道姑来凑数,若真因此害了大少爷,他们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晏寒夕……”秦焱低声念了一遍,想到那丫头故作天真的样子,他轻哼一声。
满眼算计的小狐狸,以为披上兔子皮就能瞒天过海了?
“刚才顾及着宾客多,现在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把那个冒牌货扔回晏家?”
闻言,秦焱摆了摆手:“我倒要看看,她自愿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冲喜,到底有何目的!”
——
“进了咱们秦家可不比从前,秦家重规矩,太太让我来教教您。”
晏寒夕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面带倨傲地扬着下巴拿出平板。
奇怪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来,她好奇地看了一眼,下一秒,脸顿时涨得通红。
女人却仿佛存心让她难堪似的,把平板怼的更近了:“虽然您年纪小,但也该清楚怎么伺候人,别到时候笨手笨脚的惹怒了少爷。”
晏寒夕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存心想要羞辱她。
她索性抬起了头,看着不怀好意的佣人,开口直言:“你年轻时介入他人婚姻,连着流掉了两个孩子,三十多岁才结了婚,好不容易生下了一个儿子却又体弱多病。”
“你、你怎么知道的!”
眼见貌似单纯可欺的女孩竟然把自己的生平说得一次不差,女佣面露惊恐,丝毫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晏寒夕坐的板板正正,双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像个精致的玩偶娃娃,说话却语出惊人:“我观你泪堂生纹,显然行有恶事,奉劝一句,做人当良善,否则··小心报应到子女身上。”
像是印证她的话一般,女佣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慌忙接通,猛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小武突然发高烧送急诊了?”
她惊恐地看了晏寒夕一眼,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还没等松一口气,就听见又传来开门的声音,晏寒夕以为对方还敢回来,下意识道:“怎么,刚才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夫人这是嫌我回来迟了?”
听到熟悉的男声,晏寒夕猛地抬起头。
下一秒,痛苦又欢愉的呻吟声在房间响起,她脑子嗡的一下,顺着秦焱戏谑的目光看去,只见方才那女佣丢在地上的平板还在放着“教学视频”。
“这是刚才有人拿进来的,不是我……”
都怪那个女佣,出去竟然不想着把平板一起拿走,把她坑惨了!
晏寒夕眼看着秦焱慢条斯理地把平板捡了起来:“那看来我可以验收成果了。”
什、什么?
晏寒夕被惊得目瞪口呆,她只是想查个线索,可没打算真的把自己奉献出去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晏寒夕只觉得脸上烫得厉害,随手拿起床边的茶杯猛灌了几口。
“别……”
秦焱阻止不及,见她已经把水喝了干净,只好咽下了剩下的话。
“怎么了?”晏寒夕疑惑抬头,片刻后,就感觉有一股邪火涌了上来,身上热的厉害。
从小在道观长大,她不懂豪门的这些龌龊手段,只当自己是太紧张了,运转内力将燥热感压下去几分,起身来想要往洗手间走去:“我去洗把脸……”
然而话还没说完,腿一软,人就往地上摔去。
秦焱下意识地接住了她。
馨香入鼻,少女落入怀中,她的眼尾红红的,一双眼睛里全是自己,水光潋滟,眉目生情。
灯影摇曳。
秦焱感受着与自己紧紧相贴的柔软身体,喉头一动。
气血一阵翻涌。
怀中少女微微睁大了眼睛,“呀,流血了?”
该死!
秦焱暗骂一声,连忙将她放开。
一摸鼻下,果然是流鼻血了。
目光一扫,看到旁边燃着的熏香,眼中冷意更盛。
有人些还真是巴不得他在新婚之夜死在女人的床上!
“我天生怪病,血流昏厥都是常事,你嫁人前都不提前打听一下未来老公的情况吗?”
秦焱将熏香熄灭,冷声试探。
女孩儿这次却毫不在意,抓过了他的手,甚至还扒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想要往他脸上凑。
像是要亲他一样。
“你……”秦焱把人推开,皱眉,这是药性犯了?
晏寒夕嗅着他脸上残留的血的味道,眼睛逐渐发亮:“你的血……”
道家历来有以血作符的手法,人的血液中含有阳气,命格独特之人血液则更为不同。
晏寒夕小声嘟囔,看着秦焱的目光像看到了金子:
“竟然是九五命格……怪不得周身阳气这样盛……”
九五命格,乃人间至阳命格,若是他生在古代,这便是皇帝命,身负真龙气运,天道气运都会格外眷顾他!而且气运外溢,也能影响到身周之人的!
晏寒夕看着他周身萦绕的金色气运直眼馋。
当初师父说过,她虽天赋卓绝,但却少了几分天道气运眷顾,只怕将来天命难永。她曾替自己卜过一卦,卦象显示她的一线生机在首都A市,难道指的就是他?
“难受就自己去泡冷水,别指望我会救你!”秦焱冷声道
晏寒夕也不介意,直接抬起他的手腕搭起了脉。
“奇怪,你本应身体强健,无灾无病,可现在体内来有一股强劲暴烈的阳气在破坏你的经脉,加上你至阳的命格,二者相互作用、雪上加霜,你的身体现在整个是个快被撑裂的大火炉,怪不得会时常流血晕厥。”
秦焱看她说的头头是道,表情一言难尽。
美人计不成,改装神弄鬼了?
晏寒夕仿佛没有看到他的脸色,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向他:“做笔交易吧,我替你调理身体,只需要你能全天让我跟着你,要是能24小时寸步不离,那就最好了。”
不知道和他接触到什么程度能被气运影响,但……时间越长肯定效果越好吧?
24小时……寸步不离?
秦焱瞳孔地震,他猛地攥紧了拳头,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你们听说了吗,新娘子不是晏家大小姐,而是个刚从乡下接回来的村姑,估计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呢!”
“我说呢,晏家大小姐从小千娇百宠的,怎么会愿意嫁给阿焱守活寡,我可是听说了,阿焱恐怕要不行了,不然老爷子怎么舍出一个大洲的资源娶晏宝珠冲喜?”
“一个乡下丫头倒摆起谱来了,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来见过长辈。”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而话题的主角却姗姗来迟。
秦焱昨晚也不知怎么,不答应她双赢的提议也就算了,竟然一句话不说就摔门而去,她还是早上被佣人提醒才知道还要敬茶。
一看到大厅里坐的满满当当的人,晏寒夕心道不妙。
这个时候,秦焱这个做丈夫的竟然连人影都不见,把烂摊子都扔给她一个人,活该晏家小姐不愿意嫁给他!
晏寒夕一走进大厅,秦家众人不免都吃了一惊。
这个乡下来的小村姑……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此时晏寒夕已经换回了自己的道袍,头上只别了个木簪,可通身的出尘灵气却让人眼前一亮,丝毫不像众人想象中愚昧无知的村姑。
秦太太阴阳怪气道:“新婚第二天就穿这么素净,这是给谁戴孝呢?”
旁边的青年看热闹不嫌事大:“谁说不是呢,就算我小叔叔身子不好,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这是迫不及待要当寡妇分遗产了?”
闻言,秦太太的脸色愈发难看。
旁边佣人立刻会意地将刚倒了沸水的茶盏递到晏寒夕手上:“少夫人,该敬茶了。”
晏寒夕面色如常地接过茶杯,好像丝毫没受到影响。
“夫人请喝茶。”
晏寒夕双手递上茶盏。
秦太太冷笑一声,置若罔闻,把她晾在了原地。
“当了人家媳妇难道还不懂规矩?给长辈敬茶是要下跪磕头的,何况都结了婚,你怎么还不改口呢?”
旁边人推波助澜,在场之人对晏寒夕的身份都心知肚明,却还佯做不知,故意羞辱她。
晏寒夕看了一眼并不制止的秦太太,知道这话也是她默许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
旁边的青年眼中划过一丝恶趣味,朝旁边的佣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过来要将晏寒夕压跪在地。
满座众人,皆是一副看笑话的姿态。
就在佣人要碰到晏寒夕之时,却见她突然转身,一挥手,滚烫的热茶泼到了佣人的脸上,疼的他们捂着脸哀嚎。
秦太太拍案而起:“一个冒牌货还想造反不成!”
晏寒夕淡定地将空了的茶盏放在一旁,看向秦夫人的脸:“夫人息怒,当心动了胎气。”
这话一出,一屋子人面色各异。
胎气?秦董去L国出差半年之久,秦夫人哪来的胎?
秦夫人先是惊慌,之后很快被愤怒掩盖,她指着晏寒夕的鼻子骂道:“好啊,愚弄我们秦家不成,现在还胡言乱语的来污蔑起我来了,给我绑到晏家去,我要告他们骗婚!”
看着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晏寒夕却微微一笑。
“夫人出身富贵,命中本应有一个兄弟,我看你夫妻宫泛红,想来最近桃花不断,但你幼时害人流产牵连了因果,你腹中这个孩子是你最后一个孩子,若不多加注意,只怕以后再无子孙缘分。”
秦夫人先是不屑,可随着晏寒夕的话,她的脸色却渐渐白了。
她的家世不难打听,可她八岁的时候将父亲的情妇推下楼梯害她流产,这件事除了父母谁也不知道,那情妇也被封了口,这个小丫头是从哪得知的?难不成她还真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不成?
其他人本来当晏寒夕胡言乱语,可看到秦夫人的脸色,众人渐渐意识到不对劲了。
难不成真让她说中了?
如果秦夫人怀孕的事是真的,那秦董岂不是被戴了绿帽?
这事不能细想,秦夫人更是又慌又怕,当着这么多秦家亲戚的面,更不能不打自招,她连忙指着晏寒夕高声呼喊:“人都跑哪去了,还不快来把这个信口雌黄的野丫头给我绑起来!”
佣人们自然不敢不听太太的话,都围过来要抓晏寒夕。
“我看谁敢!”
熟悉的声音在大厅响起,音量不大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势,晏寒夕转过头,只见消失了一个晚上的男人迎着众人的视线走了进来。
“秦焱,你来干什么?”
秦夫人强压怒火,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她和丈夫关系冷淡,中年才得了这一个儿子,秦焱从小和她不亲,性子更是怪异孤僻,因为这怪病,不少人都暗地里说她不会生,把秦家的继承人生成这副样子,她对这个儿子自然喜欢不起来。
晏寒夕转头看向秦焱,对方却并没有看她,单手插兜扫了一圈,目光带着迫人的威慑,不少人都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我如何就不能来了,秦家难不成是容不下我了?”
这话可就是杀人诛心了。
谁不知道秦焱是老爷子的命根,何况即便他身体不好,这些年来也牢牢掌控着秦家的支柱产业,手腕之强硬让族中众人都得避其锋芒,谁有本事容不下他?
秦夫人气得站起了身:“这个女人是个冒牌货,乡下来的野丫头,根本不是和你订婚的晏家小姐,你难不成还要维护她?”
晏寒夕下意识地看向秦焱的神色。
“不管她是谁,婚礼已经举行了,母亲以后没事大可不必叫她过来,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三堂会审呢。”
秦焱似笑非笑,分明是要给自己的新婚妻子撑腰。
众人表面不敢再造次,心里却又忍不住嘀咕:一个乡下野丫头他竟然还当宝贝一样,也难怪,短命鬼和小道姑,也算般配。
“你、你给我站住!”
秦夫人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眼看秦焱拉着皓雪就要走,丝毫不顾及她这个亲妈的脸面,快走了两步想要追上去,不想走得太急,高跟鞋踩到地上的水迹,一个打滑,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腹传来细密的疼痛,联想起刚才那丫头说她怀孕的话,秦夫人惊恐不已,连忙大声呼救。
鲜红的血迹顺着大腿流了下来。